曹臻结婚照及体坛曹亚旗

2024-11-27 11:4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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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永远忘不了8年前在汶川所经历的

编辑:男人装 发布时间:2016-05-12 17:34 星期四

今天是汶川大地震的8周年,8年前,我们编辑部的几位同事去了趟汶川,也许是作为编辑在职业路上一段玩命经历。数不清的余震和山体滑坡,最美好的和最丑陋的人性,这些都让我们刻骨铭心。在今天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我们想和你分享8年前我们在汶川所经历的故事。

灾难正在远去,但永远不会真的过去。

除了苦难,“5.12”汶川大地震还会留给人们什么,这是我们思考的问题。

我们试图从一位坚持216小时的被救援者出发,讲述一个以时间为线索的故事,它的主人公是这样一些人:汶川医院的战地医生,救出62名村民的战士,保障救援道路通常的武警大校,保证震中电话畅通的通信工程师……直至在路边提供免费饭菜的藏族居民。因为他们,那些经历苦难的人才不至于孤独前行。

我们希望,这是一个关于灾难中男性力量的故事,一个关于微笑与希望的故事。你永远不会独行。

2008年7月刊 封面明星:普通护士 摄影师:周裕隆

把时间回溯到2008年5月21日,崔昌会被困在距离金河一级电站取水口约6公里的引水洞中已经超过两百个小时了。在被困的前六天,她只能吃青草和蚯蚓,喝自己的尿。直到5月16日,另一位之前逃出去的工友跑回来,送了一些水和食物。她的手臂、大腿已多处骨折,无法移动,而余震仍在不断发生……

崔昌会,38岁,汉族

四川省什邡市八角镇人

巴蜀电力金河一级电站炊事员

与此同时,空军某部海事救援直升机正搭载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神经外科专家秦尚振和先期出发的24人搜救小分队,在引水遂洞工地上空盘旋搜寻。

下午两点半,崔昌会被直升机发现,此时据汶川地震发生已有216小时。她很快被送到广汉市军用机场,随即转往成都市华西医院。由于身体多处骨折,她必须一次又一次接受手术。在被救的当晚,她轻轻地对妹妹说:“我要活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坚持下来了。

5月24日下午,我们在华西医院见到崔昌会,丈夫陪在她身边。身体虚弱使她无力多说话,只能冲我们微笑。她说:“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还能活下去。”

我们在截稿前最后一次与崔昌会联络时,她刚刚做完第一次右手粉碎性骨折手术。崔昌会的恢复情况不错,将在两周后出院。她的房子已经没有了,工作没有着落。但她的儿子在地震中没有受伤,已经被安置在八角中学读完初中;她的亲人还住在什邡市八角镇的地震棚里,等待她回家。她觉得生活还有希望。

距离汶川30公里的草坡隧道,前一天,孟战明和战友刚刚顶着满天石头从里面爬出来

孟战明,27岁,汉族。

河北人 济南军区铁军炮兵团五连某排代理排长。

5月21日下午两点半,在崔昌会被救的同一时间,孟战明与同行的一百多名战友刚刚通过草坡隧道。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将四千斤大米运到桃关。那儿有五千名被解救群众,缺粮断水已经好几天了。运输车在草坡隧道前受阻,因为山体滑坡严重,隧道口基本被封住,汽车无法通过。战士们只能每人背五十斤大米,爬过隧道,徒步赶往桃关。

到这天为止,孟战明随部队进入汶川震中已经4天了,每天都在接受任务与等待任务中度过。5月19日下午五点左右,他们接到了第一个任务—送粮到草坡镇。战士们每人负重一百斤左右,几乎是迎着泥石流翻过三座山,才抵达目的地。5月21日中午,他接到第二个任务,去桃关送粮。将粮食送到后,5月22日早七点,他们接到第三个任务,到附近的福堂坝村解救六十二名受困群众。

孟战明已经有十一年军龄,曾参加过1998年抗洪救灾,但他告诉我们,这次解救行动是他军旅生涯最危险的经历。

福堂坝村距离桃关只有几公里,但山路完全被地震破坏,根本进不去人,再加上一直下雨,随时有发生泥石流的可能。孟战明和其他二十四名战友只能用手拉着树枝和野草爬山。沿路尽是死尸,但他们无暇掩埋,因为“任务是解救还活着的人”。很幸运,他们没有遇到泥石流。两个半小时后,他们抵达村庄。

被困村民已经濒临绝望—几天没吃东西,还有八人重伤。他们不敢相信在这样的雨天里,还会有人进山解救。用最快的速度,孟战明和战友召集村民准备撤离。同时,遵照任务指令,他们还要尽可能带上村民的财产和生活必需品。当所有物资整理完毕时,最大的难题出现了,村民要求带上他们无法舍弃的财产—十二头猪。赶猪下山显然是不可能的,战士只有当场用刀宰杀,将淌血的肉块打包背上……

从福堂坝村返回桃关的路上,他们还是遇到了泥石流。大大小小的石块随着泥沙冲下来,孟战明只能抓住身边的树枝草根,整个身体已经被冲得头朝下仰躺在地上,没有任何躲闪余地。他眼睁睁看着一块石头冲着他飞来,在身前一米处落地弹起,擦着脑袋飞过去。几秒钟后,他的右腿还是被石头砸中……

泥石流总算停止了,不少人都受了伤,好在没人死亡。战士们搀扶伤者,背着村民的物资,没有受伤的村民尽力跟上队伍……中午十一点半,他们回到了桃关的安全地带。他们还不知道,一次大面积的山体滑坡刚刚将福堂坝村彻底掩埋—此时距离他们离开村子不到一个小时。

村民已经安全,但战士的任务还未完成。他们为村民搭建帐篷,准备水和粮食。直到天黑,25个人才从桃关撤离,遵照命令,返回汶川总指挥部。但天黑路险,当晚,他们只好在桃关隧道内住下。5月23日凌晨两点,一次五级以上的余震发生了。站岗的哨兵用电筒对着手表计算,在一小时内,有72次余震发生……早晨六点,他们撤出桃关隧道,抵达草坡隧道时,又赶上了大规模的山体滑坡……

我们见到孟战明,是在5月23日下午4点。在距离地震震中映秀不到三十公里的草坡隧道口,他向我们讲述了这个故事。他说,能活着出来全靠运气和军官指挥得当。在遇到最后一次山体滑坡时,25人中的高级军官——团参谋长和营长先从隧道内跑出来,冒着被砸死的危险指挥余下的二十三人每十几秒跑出一个—“要埋只埋一个,不能全被埋住”。孟战明出来的时候,只能看见“满天石头乱飞”……他们二十五个人就这样奇迹般地全部活着回到了总指挥部。

孟战明的父亲也曾是个老兵,现在居住在河北老家。每次救灾,孟战明都不会瞒着父亲,因为“他能理解”。半个月前,家里人正在帮孟战明办理调往北京市军区总院的手续,即便是地震发生后,他也有机会调走。不过他没那么干,因为他觉得“这时候走就跟逃兵差不多”。父亲知道他的决定后,没有反对,只是说:“去吧,该去就去。”

说这些的时候,孟战明面带微笑,但说到母亲他掉眼泪了。几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因为要参加军事演习,没能回家看她最后一眼。

代理排长孟战明27岁了,他已经没有机会提干,也许在一两年之内,他就会复员,接受地方安排的工作或者回老家种地,然后娶妻生子。不过现在,他还要留在汶川,一边养好伤腿,一边等待未知的任务。

发稿前,我们又拨通孟战明的手机。他在汶川威州镇,任务是修路,为灾民搭房子。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随部队撤离,也许是六月底,也许更晚。离开灾区后,他会接收任务去山东训练。然后,可能会被调到北京军区总院,在那里度过自己作为军人的最后几年。

曹刚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医院里,上午,他刚刚完成了一次手术

曹刚,48岁。

汶川县人民医院外科副主任医师。

从5月12日就一直在汶川师范的院子里用简易帐篷安营寨救死扶伤的老曹来讲,21日的他已经到了疲惫的新一轮临界点。

12当天下午,汶川县人民医院正召开“护士节表彰大会”,突然之间,平地巨雷起,遮天蔽日的黑土四面八方聚拢,霎时间汶川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开会的医生护士们,在剧烈的摇晃尚未停止的时候,已经连滚带爬地向住院处冲去:那里有他们用心血一直照看着的88位病人。

无法想象那是怎么样的效率,短短的十分钟之内,那些白衣战士是怎么样把全部的病人抢进院坝的。医院已经开裂的楼在黑暗的尘土里像一张狰狞的脸,此时,刚刚安顿好的医生们接到新的指令,地震可能造成岷江的干流干涸,这样一来水被囤高,就有洪水袭来的危险—老曹在内的医生护士们又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样,把88名病员连背带抬地运往地势较高的姜维城。

仿佛是命运的玩笑,刚刚上到姜维城的人们气息尚未平复,新的指挥命令又到:把所有病人转移到平坦安全的汶川师范学院院内……三次转运病员的人们已经几近虚脱,48岁的老曹还没揩掉头上的汗水又接到紧急通知,病员中的一名产妇在刚才的颠簸劳碌和惊吓中动了胎气,情况危急—往往扼住命运的咽喉的,就是这些普普通通,却充满韧劲的人。可以想象,这支饱经蹂躏的队伍还有怎样的物质条件来做这一场挽救两条生命的手术。但是在同事们的齐心协力下,老曹用带在身边的手术刀,剖腹成功,迎来了这场灾难中第一个新的生命。一时间,愁云惨淡的白衣天使们又添了一丝宽慰和激动。

知道汶川县人民医院的大夫在这,整个县城的伤者都聚拢而来。这是一场残酷、庞大而持久的战役。在没有外界救援的时段里,像老曹一样的医生们肩负起给病人治疗、为他们找食物、帮他们安顿的责任。从地震发生至今,老曹还驻守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面对着手术堆积的繁忙日程。据不完全统计,截至5月13号,老曹们共救治伤员1000余人。他们的微笑,永远能让那些在苦难中挣扎的人们,获得一丝宽慰,汲取一份力量。

截至发稿,汶川县人民医院搭在四川省威州民族师范学校里面的帐篷医院,已经救治了近20000名伤病员。老曹和同事们在那里等着灾后重建医院,重建家园。

汶川-茂县开路一线,陶然和他的部队准备在当天将这条道路拓宽一倍。

陶然,50岁,汉族。

武警水电三总队大校总工程师。

5月21日中午,陶然站在汶川至茂县开路的一线阵地,挖掘机在身边轰鸣。摆在眼前的任务是,必须尽快打通汶川北线生命线,否则救援物资和解放军搜救部队将无法顺利进入严重受灾地区。

在地震发生的第一时间,陶然身在距离震中最近的九支队狮子坪项目部,在没有接到任何指令的情况下,陶然带领所属四中队130名官兵和22台大型机械设备,当晚就从古尔沟镇沿317国道火速向汶川进发。大地震导致山体严重滑坡,公路几乎全被掩埋,山体呈近七十度的斜角。陶然的任务是,指挥官兵在山体上打出通路,直抵汶川。没有人能相信,他们在73小时内打通了进入汶川县城长达99公里的317国道,这是汶川通向外部世界的唯一一条通道。水、粮食可以通过公路运送进来,救援部队可以更快更多地抵达灾区,死亡者数量的攀升速度将被遏制。

当我们见到陶然的时候,他已经被焦虑折磨了整整10天。汶川西线通路虽被打开,但山体塌了又塌,道路通了又断——刚刚豁出命去开出的小路,下一分钟也许就会被山体掩埋。他就像希腊神话中的西西弗斯,永远推一块石头上山—唯一不同的是,很快,陶然将停止周而复始的失败。

在汶川通往茂县的开路一线,陶然告诉我们,到这天为止,汶川西线基本稳定,北线(汶川-茂县)正在进行拓宽,一旦道路可以拓宽至两辆车并行,将大大缓解灾区运输压力。

说这话时,不远处的挖掘机刚刚挖出了一辆被埋的面包车,驾驶室内的司机高度腐烂,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味道。这样的情况,陶然每天都会遇到,他说,很难受,难受得哭都哭不出来。

我们没法想象他和他们是怎么扛下来的,每天过着同样的日子—被挖掘机掀起的沙子满嘴都是,鼻腔里充满恶臭和灰尘,头顶随时可能落下巨石,面前是永无休止的塌方,肩膀上压着无数人活下去的希望。在我们离开汶川时,陶然已经指挥部队完成了北线道路拓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还将彻底完成九寨沟-松潘-茂县的通路工程,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威胁巨大的青平乡堰塞湖。

6月13日下午4点,我们联系了陶然。他刚下从青平乡返回成都的飞机,已经刚刚完成堰塞湖任务。在休整一段时间后,也许他还将接到任务重返灾区,但在这之前,他至少可以回家看望一下自地震后就从未联系的妻子和孩子。

黄华民和他的军用救护车,直到6月18日,他依然在汶川没有撤离

黄华民,40岁,汉族。

71117部队卫生队队长。

那时:

5月21日,黄华民穿着防护衣,背着消毒箱,在倒塌房屋的断壁残垣之间逡巡。长眠于脚下的死者让老黄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沉重。接受采访时他一身劳顿还未散去,他说,“今天我太感动了,我们的兵真是太了不起了。”黄华民的第一站并非汶川,而是去了都江堰。在那里,惨烈的一幕幕在不断地击打着老黄的内心,但是对于面临过这么多生生死死的卫生队长来说,坚韧的心理素质可能是支撑着他一直战斗在瓦砾堆前线的砥柱基石。也许你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心宽的一面,他笑得近乎慈爱,那双军人的手,坚强有力,我们在握手的瞬间能感受到这双手传递来的是瓦砾下的人们生的呼唤。

老黄面临的最多的伤者是骨折(多数是粉碎性骨折)和颅脑外伤。如果你见过他在现场奔走呼号的一幕,就知道对一个卫生队员来说,承担血淋淋的现实的压力有多大。

马尔康—理县—汶川,我们走过跟他一模一样的进入汶川的道路,在那片随时可能滑坡的巨大山岩下,老黄们一边救治伤员,一边开展宣传教育。其间,老黄还用钢笔在帐篷里写下了《地震伤员急救歌诀》和《地震灾区卫生防疫口诀》,给所在部队的四百名官兵人手发了一份。

“有了这个,”老黄说,“战士们知道在救人的过程中应该怎么办。让大家心里有底吧。”

在刚刚执行的任务中,老黄带着两个卫生兵去收埋被砸扁的汽车里的一具受难者遗骸。炎热的天气已经让遗骸的表面化出了一层脓水,落满了苍蝇,战士的手一抓一滑。汽车的方向盘深深地嵌入受难者的胸腔,两名战士喊着号子,一较劲,把整个方向盘都从车里拽了下来。老黄说,“我们都是一条心,来了,就要做点事儿。”

在采访他的时候,他因为一时不能完全背诵自己的所创的《地震伤员急救歌诀》而懊恼。后来我们回到北京后,在办公室里曾收到老黄的短信。短信一共8条,是以每十五分钟一条的速度传过来的。我们能够感觉到他也仿佛能够看到他输入这一条条短信的虔诚和艰难。

蔡彬站在自己的通信车顶上,每天,他都会爬到这里调校设备。

蔡彬,32岁,羌族。

中国移动通信集团四川有限公司阿坝分公司员工。

蔡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更年轻些,他的步话机像粘在了已经黑亮的丝线手套上,受访的整个过程里还有不断地噼啪声响起。蔡彬看着镜头羞涩地说:“这件衣服十来天没换了,这还是‘5·12’那天从单位出来的那身衣服。”

“5·12”地震时,蔡彬工作所在的马尔康震感强烈。此时接到了机房的电话,说阿坝州的500余个机站,断掉了225个——数目惊人的断站已经让蔡彬意识到一场可怕的悲剧来临了,得到的消息说此次地震的震中在汶川,他和同事们当天下午就从马尔康驾驶着应急通信车,直奔汶川。一路上,让蔡彬惊诧的是,本来熟悉的道路早已面目全非,卡车大的巨石横在路中央,有些地方半个山滑落,吞噬了道路和村庄……

一路上,行人看到应急通信车,都询问什么时候开站,即便是深夜,也有不少行人也一路跟着应急通信车的灯光。终于,在一个叫桃坪的小镇,应急通信车打开了机站,四面八方的百姓一传世十传百地聚拢过来,把应急通信车围了个水泄不通。收站前还有一批人气喘吁吁地赶来,看到机站已经关闭,忍不住难过地落泪:“我们听说这里有信号,特意从几公里走过来的啊!”

“听到这样的话,我们的内心其实特别内疚”,蔡彬说,“但是再开一次站非常麻烦,而且我们的目的地是更远的汶川,那里是阿坝州的经济中心。那里有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在等着我们。”

5月12日从马尔康出发,5月15号23点开进汶川,应急通讯车开通。汶川县的百姓围在车辆的周围,他们拿出手机给大山外面的亲人打出第一个报平安的电话,在话机接通的那一瞬间,很多人流下了眼泪。

“那场面我一辈子忘不掉……”,蔡彬说到这眼眶也湿润了,“只有那个时候,你才感觉到自己是多么被需要,自己的工作是多重要。”

在蔡彬的应急通信车上,携带着第一部进入汶川的海事卫星电话,在距离汶川20公里的地方,由四个通信保障人员组成的小组,弃车徒步向汶川走去。是他们的到来,才使得汶川在震后与外界取得了第一次联系。

蔡彬的同事告诉我们,蔡彬的家就在机站开设地点对面的山崖上。但是至今,他没有时间回家看一眼父母。山上下来的熟人见了他,给他捎话说,家里房子垮掉了,人没事。蔡彬和同事们仍旧在汶川的阿坝迎宾馆门前驻守着。

马吉利临时帐篷里的温度将近40度,马吉利刚刚完成资料剪辑

马吉利,32岁,回族。

阿坝州电视台副台长。

5月21日的马吉利已经迎来的运输进来的设备,电脑、摄像机、甚至是 DVD 和电视,他坐在温度高达40度的帐篷里,光着膀子剪辑刚刚拍好的资料。

红军徒步翻跃夹金山,相似的故事也发生在了这一代的新闻工作者身上。马吉利的汶川之行像是一次新长征。地震发生之后,马吉利所在地发现汶川、理县、茂县的电话全部打不通。当时人们认为是地震造成了光纤中断,阿坝州的州委书记认为有必要去探查一下灾情。就这样,马吉利成为了同行几十人的新闻媒体人员之一。

车在九曲回肠的山路上行驶不久,就钻进了黑暗的灰尘里,细沙敲打着车窗玻璃。这令人惊奇,要知道,在这个地方很少出现类似的情况。再往前走,一行人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空气中弥漫着山间民房泥土特有的味道,这种味道来自长期用烟熏烤的民房。“这种味道让我们都心悸”,马吉利停了一会儿,“除非是老百姓的房子倒了。”继续前行到古尔沟的时候,路中断了。马吉利双手摊开:“遍地都是从山上掉下来的石头,有的像帐篷这样大!”

州委书记下令徒步前行,就这样,10几个人扛着摄像器材,在山野里开始了徒步的攀爬。

黑夜很快降临了,山里的能见度极低,面对面也看不见人。马吉利手脚并用,摸着石头,一步步往前挪。静谧的夜晚只有远处传来哗啦啦的塌方声,在黑暗中的人们都摒住呼吸,没有一个人说话,怕影响听觉。一旦听到头顶有石头滚落的声音,赶紧趴在附近较大的石头下面躲避起来。

“天亮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其实那是没用的”,马吉利笑了,“掉下来的石头‘力气’大得很,卡车那么大的石头能跳过江面。人被砸到,躲在哪都是白躲……”

就这样,2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只走出了4公里,几个人都受伤了。好在他们到达了一处民房聚集的地方,有几百名开路的官兵正在休整。

“他们也很惨,几百个人,只有一只手电筒。这样就上了!”马吉利说。

天开始下起了雨,马吉利一行人只能躺在露天的鸡圈上和衣而眠。出发前,老百姓给他们送来了很多吃的,煮了鸡蛋让他们务必带上。在这个时候,人人都知道在深山里面,发生了可怕的事情,但是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们都不清楚。

他们步行到达理县休整一天,然后继续徒步前行。就这样,到达汶川90公里的山路,他们一共赶了3天。

汶川当时的电话都是没有信号的,工作的调度基本靠喊。油没有,电没有,粮食只够全县人吃3天。怎么办?全县统一调度,除了能拓展交通的车辆外,只有两辆车可以加油;所有救灾人员每天喝两碗粥,但是只发一支筷子。

就这样硬挨了6天,马尔康到汶川的路抢通了,水和药进来了。汶川缓过了这口气。就在这样体力不足、营养匮乏的情况下,马吉利一天也没有歇着,他硬扛进来的摄像机每天都在工作,在通讯恢复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把剪辑好的,可以直接播放的纪录素材,发送回了阿坝州电视台。

6月13日联络马吉利时,他在汶川县的采编生活已经走上了正轨。汶川的山樱桃红了,他的帐篷里又多了一盆洗得通红发亮的樱桃。更多的人从他的帐篷里钻来钻去,随手都可以拿起一颗来吃。

站在临时指挥部的广场前,汪立宏有些拘谨,卡车上是他的士兵,整装待发。他们正打算把政委逗笑。

汪立宏,43岁,汉族。

济南军区红军师炮兵团政委。

5月21日一早,汪立宏在营地梳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块,露出一片稀疏的头皮。8天没有吃上米饭、一直是干粮充饥,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几次跟死神擦肩而过,让汪立宏似乎一下子老了。

按照他的原话,当汶川地震的消息传到河南洛阳,他就已经有预感,这次救灾的队伍少不了他们这支有着红军传统和应急作战能力的拳头部队。果然,13日的凌晨4点就接到上级的命令,以摩托化、铁路运输和空运三种方式向重灾区开进。一夜并未合眼的老汪向所驻扎伊川县的县委书记求助,不到半小时,伊川全县73辆公交车就都开进了大院,装载着士兵,径直奔赴了洛阳机场,飞机把他们送到了成都。

车队踩万丈悬崖的边开进灾区。遇到飞石地带,汪立宏就让后面的车拉大车距,自己的车先在前面探路。一次刚过一个坡,山上就出现了大塌方,半坡上的楼全都塌垮了,老汪的车也被飞溅的石头砸出了几个碗大的坑,这是第一次,后来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在一片漆黑的夜晚,汪立宏含泪用 CTM 军用手机向在都江堰的军长报告,他们已经安全抵达震中汶川。

在距离汶川县8公里的有一个炸药库,里面藏有61吨炸药、11万枚雷管、38万米导火索和导爆索,地震后山上的巨石砸穿了库房,这使3公里内4000人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当凌晨2点07分汪立宏接到转移炸药库的命令,立刻组织人50人警戒,15辆车负责把这些危险品搬运到茂县炸药库。

他指挥战士把棉被包在炸药上,防止一路颠簸产生静电,在危险地段,他像往常一样指挥车辆,自己最后通过时突然大塌方,勇士车的车身又添了四个大坑。在过羊毛坪的时候,突然发生余震,滚石和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睛。疾行时,一块以顿为单位的巨石狠狠地砸在他车后不到一米的地方……

汪立宏组织战士营救被困群众,冒死转移炸药库,这些经历上了中央新闻。但他没时间为自己的成绩庆贺,恢复重建的任务还在等着他。

终于拨通汪立宏手机的时候,他高兴地说他正和13名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老师们在一起。部队建起了帐篷小学,对灾区的孩子们进行心理疏导,给他们讲解放军的传统故事,继续他们的文化课……解放军老师和志愿者老师都特别受孩子们喜爱,一天没来讲课他们都想得要命。问他会什么时候撤出来,他说,先留在这吧,这需要我们。

我们就是在这片连续6天塌方的山体前遇到杨铸的,他还要再这里和大自然搏斗好几天。

杨铸,26岁,汉族,结婚一年。

湖南交通厅中铁十二局交通抢险队推土机司机。

5月21日,是杨铸在马尔康到汶川路上维护道路畅通过程中又一个负伤日。这次负伤与以往全不相同—当杨铸再三把送来的食物和水一次次推回老乡怀里的时候,一瓶矿泉水飞进推土机车窗,端端正正地砸在杨铸的鼻子上。杨铸捂着鲜血直淌的鼻子探出身:一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正满怀歉意地站在推土机下面。她只是希望劳累的司机叔叔能喝一口自己送来的水。

杨铸们来自湖南,在逶迤狭长的山路上,他们承担着最危险和紧要的工作,保证这条生命之路的畅通。在海拔4000米的高山上,大型机械常常因为天冷、缺氧而打不着火。尤其赶上下雨,泥石流滚滚而下,本来就残破颠簸的公路上厚厚的泥巴,车辆通行更加艰难。这支包括多台挖掘机、装载车、推土机等大型车在内的抢险队伍第一次翻越夹金山的时候,就遇到了生死考验。在雪山之巅,30吨重的平板车因为缺氧抛了锚,把整个队伍卡在了路上。平日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状况的抢险队员发挥集体智慧,把一辆辆推土机从平板车上卸下来,然后用推土机来推这辆笨重的平板车,一直推过了雪山。

后来的日子,这群人在这样的艰难环境里创造了自己的一套行路办法,你会在发生塌方的第一现场见到这些人的身影。“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杨铸会哼的一首歌用在这段抢险的日子里恐怕真有一丝苦中作乐的味道,石块在他们的头顶纷飞不断,“我恨不得生出三个眼睛来!”杨铸说,“要保护机器的安全。这些机器被砸坏了很麻烦,要回到成都才有得修。”杨铸住的地方是临时帐篷,就在山上。饮水难,滔滔河水就从身旁轰鸣而过,但是浑浊污脏得一滴都不能入口;吃饭难,自从进山他们每日三餐全是泡面;洗澡难,整个交通抢险队100多号人只能轮流到离驻地有一段距离的村子的村长家里洗澡……这些个日子,他们究竟抢修过多少处塌方已经数不过来了,只要交通部门的一个电话,他们就要全速赶赴滑坡塌方的发生地点,这样的日子还将持续下去,“至少到我们全面胜利的时候。

我们回到北京后再联系杨铸成了一个难题,他留给我们的手机号码是他老婆的,匆忙出门时他拿错了手机。据他老婆说,他已经20几天没有和家里联系了……几经曲折,我们终于通过他的领导联系了上他。他说今天一块五六百斤重的石头滚下来,又把铲车砸坏了。他很好,叫家里不用惦记,只是在下雨的晚上睡不着觉,不知道天亮的时候,哪儿又塌方了。

拍摄这张照片之后的一个多星期,孙历军失去了他最亲密的战友。

孙历君,32岁,汉族。

成都军区某集团军陆航团飞行大队大队长。

5月21日,孙历君机组满载救灾物资飞抵汶川草坡乡上空。在选择了两山之间的一块平坦地面作为降落点后,直升机徐徐下落。就在飞机轮胎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老孙忽然发现山坡上巨大的岩石飞滚而下—老孙迅速提总距、顶舵杆,猛然将直升机拉高!盘旋看去,刚才选定的平地被砸出了一个深坑。在老孙连续飞行的这十来里,已经不只一次遭遇这样的生死瞬间了。在余震不断、高压线纵横交错、峡谷风切变的灾区,直升机只能在空中悬停,驾驶满负荷的飞机保持平衡对任何飞行员来说都是生和死的考验。

5月12日14时28分,正在休息的陆航团战士被震醒,他们凭着敏锐的直觉纷纷抓起飞行图囊,拔腿就往飞行训练中心跑。人还在半道,团作战值班室的电话就打到了手机上:“震中在汶川!马上准备起飞!”这一飞,就连续奋战了数十个日日夜夜。

孙历君对我们说,他的孩子5岁了,地震后家人都在各个阵线上抗灾,孩子扔在家里没人管,只好送回了山西老家。岳父岳母家就在绵阳,这次也受了灾,房子都裂开了口子,这些,老孙都顾不上了。“5·12”之后孙历君驾驶直升机的工作轨迹是这样的:满载1.5吨的食品和药品进入灾区,然后将伤病员从灾区里运回来,大概每天要飞行2到3个来回。

解放军报上的一连串数据记录下了孙历君们的丰功伟绩:最早出动直升机,前往震中勘察灾情;最早开辟到映秀、汶川、北川、茂县的空中“生命通道”,将食品、药品送到群众手中,运回重伤员;最早运送通信分队及设备飞抵汶川,使汶川的通信得以恢复……截至6月10日,他们共紧急飞行1848架次,飞行1542小时,抢运伤员1126人,转运群众2171人,运送救灾物资619吨,创造了解放军陆航史上超强度、超气象规定飞行的最新纪录。

老孙回忆的时候说:“我们第一次进去的时候,很多老百姓围住飞机,向我们拍手,敬礼,甚至有人跪在地上向飞机磕头……为了他们,我也要一直飞下去。”

“5.31”战友失事之后,老孙大哭了一场。平常在一个锅里吃饭的战友,就这样从生活中永远地消失了。但是,这也激起了他的斗志。他还嘱咐我们,把照片寄到部队一份,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跟自己的直升机一起合影过

每天这个时候,黎永泉都会把自家的菜背到这个路口在做盒饭。

黎永泉,55岁,藏族。

阿坝州老营村人,农民

5月21日下午两点半,黎永泉和自己的老婆孩子正在距离小金县城5公里的岔路口做饭。半个小时前,他们刚刚招待了一批从湖南来出发到汶川做防疫工作的医疗队;10个小时后,他会拦住随儿童救援组织进汶川采访的我们,邀请我们吃完他新做好的饭菜再赶路。

从5月14日开始,黎永泉一家和老营村上百名村民就在这个进震中必经的路口搭起帐篷,支起铁锅,为经过的军队、救援者以及从汶川、理县逃出的灾民提供饭菜和干净的水。他们杀掉家里的猪,从自己田里摘来青菜,做成盒饭。还从小金县城买来大米、方便面、牛奶、火腿肠和矿泉水。村民们采取三班倒的方式,每天早晨八点就开始招待客人,一直到深夜两点。和村民们一起的还有一些在县城做买卖的商贩,他们停掉生意,自己掏钱买来东西,每天送到这个临时搭起的供应点来。

我们的车经过路口时,黎叔(我们这么称呼他)和女儿张开双手跑到路中央拦着车头。他们刚做了白菜猪肉,让我们就着米饭赶紧吃。他的老婆张罗着车队司机脱掉在山上推车时弄湿的袜子,在火上烘烤,边烤边取笑袜子味道难闻。黎叔记不清我们是他接待过的第几批过客了,只记得第一个被拦下吃饭的是从河南洛阳过来的某支部队,那次村民每户烧了两瓶开水下面条。还没吃完,战士们就道声谢出发了。他还记得前两天有个从汶川逃出来的妇女,步行了好几天才到这里。“她吃得可香了,然后睡了一觉,被回成都的车给捎走了。”

我们问黎叔,做这么多饭,家里花了多少钱。他说不清楚,“还没算过”。

我们出发的时候,他们一家子趴着车窗连着说了好几分钟:“你们没走过这里的夜路,可险啦,不行就回来。”

5月24日,我们从汶川返回,经过这个路口,又碰到黎叔。他背着个大筐,里面都是青菜。这是他自家菜地里最后一点存货了,不过他笑着说没关系,“别家地里还有”。

黎叔和他的邻居们还将在这个路口呆上十几天。

我们发稿前联系黎叔的时候,他已经回家了。“家里房子都成危房了,我们只能搭地震棚先住着。”黎叔说。现在路口经过的车已经少多了,他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为每年六、七、八月都会到来的干旱做准备—挖一条渠给田里引水。挂电话时,他一再邀请我们,一定去他家玩:“每年到春天,这山里可好玩了。”

(完)

摄影:周裕隆

特别鸣谢:中国社会工作协会儿童希望救助基金工作部+驼峰越野俱乐部

为我们提供帮助的人:张雯、廖玲英、222、567、陈村、裘山山、陈引、刘洋、曹臻一、张晓颖、西西、赵荔红

特邀协力:刘云兵干事

文字:汪洋、陈修远

策划+执行:陈修远、汪洋

本文刊登于《男人装》2008年7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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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 许礼清 孙吉正 北京报道

体育场上,运动员为了荣誉拼搏,赛场之外,快消品企业营销博弈的动作不断。奥运会作为万众瞩目的运动赛事,更是成为各大品牌的兵家必争之地。

《中国经营报》记者注意到,随着2022年北京冬奥会临近,品牌借势营销已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冬奥会的官方合作伙伴和赞助商们更是拿出十八般武艺进行营销预热及品牌宣传。

不过,冬奥会不同层级的合作伙伴或者赞助商,拥有的权益各不相同,所需投入虽也有所不同,但也不会是小数目。在巨额投入下,如何最大程度地进行权益激活,是各个品牌需要考虑的问题。

冬奥快消品营销热潮

冬奥会开幕进入倒计时阶段,品牌方的体育营销也集中爆发。截至目前,除14家奥林匹克全球赞助商外,北京冬奥会已经成功签约了4个层级共45家经销商。例如伊利、青岛啤酒、燕京啤酒、士力架等均与官方进行合作。而未能成为冬奥会赞助商、供应商的品牌,也纷纷在冰雪营销上加码投入。

中国奥林匹克高等研究院副教授王芳认为,奥运会是全世界体育迷的盛大狂欢节,也是全球影像最大的节事活动。所以品牌营销也要围绕着奥运会的核心价值理念,发挥最大功效。

对于成功与官方合作的快消品牌来说,善于抓住每一个时间节点进行营销。在冬奥倒计时100天之际,伊利正式交付了冬奥定制产品。据悉,该系列产品将亮相2022年北京冬奥会与冬残奥会,为来自全球的冬奥运动员、教练员及官员提供营养保障,再次代表国货品牌走向国际舞台。

与此同时,伊利推出了宣传片《100天后见》,结合大家热议的“冬奥倒计时100天”,在微博同步推出话题“100天后见”。用“100天后见”将冬奥与全民产生强关联,以立Flag的形式,从全民的“小梦想”出发,使其自发参与到活动中来。而这也被外界认为是打响了冬奥营销的第一枪。

青岛啤酒作为2022年北京冬奥会的官方赞助商,在冬奥倒计时50天时,联合央视频《冰雪传奇 冠军来了》,与中国冰雪运动多位世界冠军将直播镜头带到奥运城市青岛,展示了青岛啤酒冬奥冰雪罐上15个冬奥项目和全国首家冰雪运动为主题的青岛啤酒吧。

作为中国奥委会官方粮油赞助商,益海嘉里金龙鱼自2019年起,组建金龙鱼·国家队运动营养师团队,入驻55支国家队,为运动健儿提供科学专业的营养服务。

据了解,燕京啤酒也结合冬奥会推出了多款冬奥定制产品,并和复兴号列车合作进行品牌推广。

青岛啤酒相关负责人告诉记者,青岛啤酒具有丰富的体育营销经验,作为北京2008年奥运会赞助商,青岛啤酒策划推出系列活动,整合全球资源追溯奥运起源、探寻奥运之本,将啤酒的激情与体育的激情加以结合。

截至目前,青岛啤酒推出了为北京冬奥会定制的青岛啤酒冬奥冰雪罐、开展全球首届冰上啤酒节活动、推出“冰雪国潮欢聚吧”普及冬奥知识、携手中国短道速滑队运动员杨扬在人类滑雪起源地阿勒泰滑出巨型《雪地宣言》致敬冬奥等。

而非冬奥组委合作方的品牌企业,则独辟蹊径。以钟薛高为例,其成为了国家奥林匹克体育中心官方合作伙伴。在这次合作中,钟薛高将推进专业冰品冻品实验室的建立;开展深度研究,针对不同群体开发出更多高品质、满足个性化功能需求的冰品;参与到国家奥体中心各项社会活动当中。

业内认为,钟薛高与国家奥体中心的合作算得上是一举两得,在借力冰雪扩大自身影响力的同时,凭借自身既有的口味研发创新优势、市场经验数据积累,再结合奥体中心的运动营养健康方面的经验和专业建议,有利于钟薛高的冰品开发,追求“高品质”。

关于体育营销成功的案例不胜枚举。《体坛周报》副总编辑曹亚旗表示,可口可乐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前开始传播的“中国节拍”为奥运加油,属于发动了社交网络的力量,让粉丝参与到对偶像的追逐和互动中来;加多宝在欧洲杯和世界杯时会用参与竞猜获奖的方式和很多媒体合作,考验的是出题的趣味性,带来民众的参与性等都是体育营销成功的案例。此外,还有博尔特在智利和摩的比赛的新闻,那段视频在网上被自发传播,远远超过操盘手想达到的预期,利用明星效应,实现“病毒式传播”。

曹亚旗认为,北京冬奥会的营销可以借鉴“病毒式传播”,例如效仿前几年火极一时的冰桶挑战,制造一个雪地(冰面)旋转挑战——现在中国滑雪选手苏翊鸣可以完成五周半,谷爱凌可以完成4周,他们是在空中,我们能在原地完成吗?

“这个挑战思路之前操作的不少,有让乒乓球运动员借助旋转打开瓶盖的——东京奥运会之后,有用腹肌的、有用脸的、也有用脚的……还有羽毛球运动员击爆西瓜的,就是借助一个运动的细节技术特点来完成大众效仿的参与度,跟‘博尔特VS摩的’病毒式传播类似。”曹亚旗说。

快消企业如何走上冰雪?

而对于与消费者关系最为密切的快消企业来说,借力冬奥营销已然不是简单的进行平常的品牌宣传,更要注意如何带动冰雪产业发展,推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目标达成。

曹亚旗认为,一个特别好的传播可能要借助一些场外的力量,让运动的属性放大。冬奥会更需要一些场外的力量让周边的人接触到冰雪运动。

2017年冬季,伊利开启了以活力冬奥学院为平台的体验式营销,通过给消费者提供冰雪初体验,立体化地构建起了品牌、消费者、冰雪运动的关系。

也有打破常规者。在消费者的惯性思维中,啤酒是与夏天相配的产品。但青岛啤酒冬奥冰雪罐却突破了消费者这一认知。同时,在北京2022年冬奥会比赛场地之一的张家口密苑云顶乐园,青岛啤酒打造的冬奥体验之旅——全球首届“冰上啤酒节”,来自全国各地的消费者共同见证了时尚冰雪运动与美食、美酒、音乐激情相结合所碰撞出的热情与活力。

除此之外,与冰雪运动员的合作,成为了大多数快消品企业的选择。以谷爱凌为例,目前已经拥有了中国移动、中国银行、雅诗兰黛、红牛、安踏、凯迪拉克、瑞幸咖啡等代言,成为品牌借力冬奥会营销的“新宠”。

而除了谷爱凌,短道速滑运动员武大靖、单板滑雪运动员苏翊鸣、蔡雪桐等,也成为品牌企业关注的焦点。此外,冬奥运动队、冬奥退役运动员,也是快消品企业的重点布局对象。

不过,也有企业因蹭冬奥会热度而遭到处罚。北京流通产业研究院院长赖阳认为,主要原因有两方面。一是即将到来的冬奥会是一场全球瞩目的盛会,自带热度和流量,企业,尤其是与运动相关的企业都希望借此蹭一波热度,提升其品牌价值和知名度;二是在宣传过程中,企业知识产权意识淡薄,未能在宣传的同时学习或重视涉及冬奥会知识产权内容。

北京关键之道体育营销公司董事长张庆认为,企业要从商业的角度一定要避免任何形式的违规现象的发生,不要心存侥幸。同时,在营销时要抱着宣传冰雪产业的角度出发,为产业发展作出自己的一份贡献。

权益如何激活?

冬奥会是巨大的流量入口,据艾媒咨询数据,95.4%网民会关注北京冬奥会的情况。但成为冬奥会各层级的官方合作方,需要投入的资源并不能小觑。禹唐体育曾发文分析称,赞助商根据各异的品类和投资额度,进入了四个不同的赞助级别。权益涵盖范围有大有小,但总体上可分为IP使用、市场营销、官方接待、提供产品及服务和优先谈判等五个大类。

根据禹唐体育统计,冬奥会官方赞助商的赞助费用在1500万元到数亿元不等,但根据营销激活的2:8原理,需要投入4倍以上的赞助费用才能达到理想效果。

同时,对营销专业要求高,需要将官方赞助权益与企业文化、产品、终端、促销、广告、公关、数字等营销工具全面结合,才能实现最大化营销激活。需要系统的冬奥营销工程管理、危机管理和效果评估管理才能实现营销价值最大化,避免巨额赞助投入打水漂。

张庆表示,冬奥会的商业价值巨大,不过赞助商要想获得与投入相匹配的回报,也要修炼好内功。首先,奥运会有4年的赞助周期,赞助商需要进行全周期营销;其次,要利用好圣火传递、倒计时等时间,做好节点性营销;另外,要加强品类关联,要将宣传积累成自身品牌资产。

冬奥营销已然有所成效。万联证券发布研报称,借势北京冬奥会的营销宣传,2021年12月,伊利股份当月乳制品行业线上销售额同比大幅上涨。当月,伊利阿里渠道实现销售额 10.08 亿元,位列行业第一,销量 1455.75 万件。

禹唐体育发文指出,通过对奥运会的赞助,企业能获得的不仅仅是市场营销权,除了成为使用、标志露出和广告投放之外,还能获得很多权益。这些权益的生效于冬奥会之前,但不会在冬奥结束之后就立即结束,而是会持续到2024年12月31日。获得赞助之后如何延长宣传周期、激活权益资源、提高品牌曝光率与出圈率才是奥运营销的关键。

作者:piikee | 分类:亚洲杯 | 浏览:172 | 评论:0